搞好股市就能搞好经济？还是搞好经济才能搞好股市？

发布日期：2024-09-19 24:15

来源类型：刘伟长律师 | 作者：段奕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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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，什么是搞好？

最直接的，是“总量”上，体现为股市总体指数上涨，例如上证指数从3000点上行至1万点之类。

更深层的，是“结构”上，不仅股票指数大幅上涨，股市里的上市公司结构合理，符合“新质生产力”要求，大部分只有高营收但却没有高质量的公司被淘汰。

先不说结构问题，就以总量目标为例，指数大幅上涨就是搞好，那么对宏观经济有什么提升？

1 股指上涨对宏观经济什么影响？

一是股市的投资人。以股民为例（详见：资本市场：股民的社会贡献是什么？），资产增值，带来财富效应后，既可以偿还债务，例如房贷，还可以增加消费，还能促进投资，例如新增商品房购买、投钱新创办创业，增加进口商品购买。生活质量改善、生活信心提升。

二是股市的企业。股市的大股东企业，可以在股票上涨后高价增发，或者原计划的减持价格变高，使得现金资产增加。从而能够改善企业流动性，偿还债务，增加固定资产投资，扩大员工招聘，解决就业，增加产品创新投入，提高生产技术，增强在全球的竞争力，增强出口。

三是政府和社会。除了直接增加印花税等收入，还可以在前述的个人和企业受益后，迎来二者构成的“乘数效应”：税基的扩大，更多的企业新生，带来潜在的税源，企业营业收入改善后所得税增加，个人从企业领取收入时的所得税增加，进出口的关税增加，以及居民新增商品房购买对房价拉动后，使得土地出让金等非税收入增加，同时解除房地产、地方政府债债务风险。

由此，股市上涨将导致宏观经济的国家财政收入改善、GDP增速提升、全社会就业率提高、国际收支结构优化，汇率稳定甚至升值等多方面的效果。

2 股指如何才能上涨？

股指上涨对宏观经济影响巨大。

那么，股指如何才能上涨？而且是持续地、稳定地、非暴烈的、非短期的上涨。

从全球看，满足这样类型的上涨几乎不太可能，即使是美国，有时候也出现一年下跌近-40%的情况，连续2年均下跌-20%的情况，尽管这可能这被称为金融危机或经济危机。

因为一个社会的生产活动，总是有周期：

企业在探索中前行，持续投入，导致产能扩大，但总有一个临界点是全球需求饱和的时刻，消费者会暂时不需要这种旧物品。但饱和时，企业并不能立即开除员工、立即停工。生产具有刚性，从而出现生产过剩、价格下跌。

同时，旧技术消亡与新技术诞生之间存在“青黄不接”期，年富力强的人口数量和质量也存在代际之间的不衔接期，新的政治选举会带来巨大的政策变更调整期。这些因素，均会导致企业的营收出现高峰低谷，从而导致股市出现大起大落。

如果不考虑这种温和的、持续的、理想中的“慢牛”式上涨，仅考虑来一波几年的短期上涨，如何实现呢？

未买入的投资人有“能力”购买、有“意愿”购买；已经买入的投资人有“意愿”继续持有，且不受财富下降而被迫“失能”卖出。存量不动、还能新增。

3.能力来自何处？

“能力”来自于财富不受损，一方面拥有的“存量”资产价值更高，如固定资产中的房与车、无形资产中的IP、股权；另一方面拥有的“流量”收入更多，如工资、奖金、红利。不能出现存量与流量的腹背受敌。

4.意愿来自何处？

意愿来自于信心。信心来自于哪里？

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，根本上还是依赖于企业营收、利润的持续增加。

当企业在全球的竞争力上升，产品销往更多的地方，被多个消费者多次购买，产品还能适度涨价，企业的营业收入会增长。如果企业还能通过数字化、智能化等技术降低管理成本，也能因为政府的降息大幅降低财务成本、政府的降税降低所缴纳税收，那么企业的税后净利润更会增长。

如果企业的利润增速稳定、甚至边际递增，分红充裕、未来持续可期，就像变成一棵棵勃勃生机的摇钱树，那么全球的投资人就会坚定地更多买入和持有，信心增加。谁不愿意通过价值投资，实现财富增值保值呢？

如果全球投资人一旦发现这些企业不仅短期难以实现增长，甚至相当长一段时间仍难以实现，则“信心”将大幅下降。担心自己辛苦的工资收入、税后收入，在投入后被吞噬。因为，总体上各类投资人对投入的资金都非常珍惜，天生强烈地风险规避。除了极少数因为运气、偶发事件实现收入，或者天生偏好风险追逐，可能固有的信心会偶尔较高。

5.如果投资人的这种能力和信心较低，那么，有没有谁能助推？

在现代经济活动中，政府可以发挥较大的作用。

从上述企业税后利润变化分析中可以看出，政府至少可以做四个方面工作：

一是降低利息率与税收。降低企业财务成本和税收成本，增加企业税后净利润，给全球投资人带来信心。但是，政府常常为难的是，降低利息，会导致银行等金融机构难受，如果银行大面积收入下行，除去全球竞争的能力下降，也对“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”的目标产生影响；降低税收，政府的财政收入吃紧，而很多必要性的公益支出非常刚性。那么，怎么办？

二是增加家庭投资人的收入。通过发放消费券甚至直接汇出现金给个人账户，让个人购买企业的商品、增加对外的投资，从而带动企业营收的增加，继而带动股价上涨。但问题是，发放是否可控？能否触达到基层的每个人，且核心城市与偏远地区每个人的金额是否应该相同？操作非常复杂。而且，是否会养懒人，是否会因不劳而获、不去上班还要求上涨工资，从而对通货膨胀造成影响？

三是政府作为固定资产“投资人”和设备“消费者”。通过增发国债，形成新的增量资金，将资金投入基础设施、基本建设，或者购买新的设备、新的装备，从而增加相关企业的营收，但这具有一定的结构性，不是所有的企业能够立即改变营收情况。

三是政府直接作为投资人领头购买股指，带动吸引投资人进入。想象中可以通过财政条线的财政资金，但政府的财政预算往往是“一个萝卜一个坑”，每挪一个地方都有挑战，且财政的定位和定性也不适合进入股市；也可以是货币条线，形如日本央行下场购买股指ETF，形成QQE（详细见：目前形势和任务：要汲取日本失去30年的教训吗？），但这被称为大水漫灌；还可以是产业条线，国有机构和企业率先买入，但国有机构的资金有限，例如社保资金等，且如果买入后形成巨大亏损，怎么办？

可见，政府要直接助推股市，每一项操作可都有成本和风险。目前被全球使用过的方法是：大幅猛烈降息、发放消费券、打款给个人家庭、央行入场买股指ETF。

每一项都不是完美的方法，这也符合世上少有“有百利而无一害制度”的现实。只能科学研究后，勇敢选择有利的一端，坦然承担不利的一端。否则非良性循环下，负向乘数效应明显。

长期来看，最根本的，还是持续改善企业整体的税后利润情况。企业有恒心，终身甚至几代人将产品做到全球极致。政府为这种做好产品的企业，总是提供适合的生长环境，提供“温度、湿度、舒适度”。全球的企业家和科学家，都愿意首选来中国生产、生活。

由此可以看出，股指实现上涨被“搞好”的过程，本身就是经济活动全面搞好的过程。也是人们生活改善、国家产业发达的同步过程。尤其是实现持续的、稳定的上涨，更是与宏观经济建设的久久为功互相呼应，二者几乎是同为一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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